2、 一切已经“剁碎”在书里
关于《北去来辞》,大多数媒体是这样介绍的:女作家林白以宏阔的格局与独特的视角,鲜活灵动地讲述了两代不同知识层次的女性由南方到北京的坎坷经历与精神成长,并围绕她们,描摹了社会变革大潮冲击下各色人等的悲欢浮沉,展示出中国半个多世纪的社会变迁,也记录了一个时代。
采访中,林白对记者表示:“我总是不大喜欢对作品进行自我阐释,我觉得这种自己的阐述会限制读者的阅读和理解,何况我与这部刚刚出版的作品距离是这样近。太近了,反而不容易看清一些东西。概言之,创作谈是我感到为难的一类文章。只有在很少的时候,我觉得似乎要说上那么几句——关于时代、历史、世界、自我、人性、欲望,城市和乡村……但忽然又感到,那要说的一切已经被我剁碎之后揉在书里了,这样一想,不如就算了吧。”
林白透露,2007年写完《致一九七五》之后,觉得自己再也不会写太长的作品了。“但仅仅过了两年,我按捺不住又再度动笔写了起来。一年之后,我写成了一部被我命名为《银禾简史》的长篇初稿,16万字。这时候正好有一个机会到埃及去,我扔下这部长篇稿子,一次都没有再读就兴冲冲地动身了。之后,我忽然决意给这部长篇增加一些东西。这个念头一出现,‘海红’这个名字即刻从虚空中咚的一下掉在我面前,仿佛是我早已熟悉的一块石头。我兴奋起来,打算一回家就扑到初稿上,推倒重来。在我的写作经验中,兴奋是第一要素。”
中间坐了几趟飞机,林白“真怕自己从天上掉下来啊!”每回出发的前一天,她总要把手头的未定稿发一份给出版人隋丽君女士,似乎这样能使自己略为安心。“我从北京到武汉再到广西北流,随身的包里一直放着我的纸质笔记本和笔,以便把纷沓而至的念头记在纸上。就这样,这部长篇把我越来越紧地箍在了它身上。我沉浸其中,对海红这个后加人物的兴趣渐渐超过了银禾,她的失眠、漂浮、纠结、迷乱,她的神经质和自我审视、她的日渐凋谢以及自我更新的企愿……这一切,是那样地一次次逼近我。我不停地倒腾她的前世今生,以至于一再延宕。”
林白坦言,对她来说,这是一次有难度的写作,从未有过这么多的人物,如此深长的时间来到我的笔下,我也从来没有如此地感到自身和人物的局限。“我还神经质地一再给这部长篇以新的命名,但每次命名又都觉得不甚满意。定稿最终删掉了许多——有十几万字被废弃了;书名也从在《十月》发表时的《北往》变成了《北去来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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