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记忆漫过这条柳州的老街——荣军路,我的心中总有说不完的故事。
30多年前我的父母在荣军路(现在的驾鹤小桃源)旁租房谋生,那时的荣军路低矮破旧的平房比比皆是,寒碜、捉襟见肘几乎是每家每户的真实写照。记得小时候,我常常随着去做工的妈妈穿过整条荣军路,每每经过路边卖馄饨的摊子,那飘出的诱人的香味让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在那里,直到母亲用力扯我,我才极不情愿地把目光收回。
那时,不少家庭迫于生计就在门前支起一个小菜摊来养家糊口,我家也不例外。在我的记忆中荣军路是一条地地道道的菜市一条街,从早到晚那条街都弥谩着潮湿、污浊、腐烂的气息,眼里充斥的是污水四处横流,垃圾堆积如山。而我家的地势很低,常有污水往家里流,起初母亲还拿些石头、烂布条堵在门口,但无济于事,后来索性不管了,等收市时才拿铲子一铲铲地把那些脏水从家里铲出来,每天都如此,顾不得许多了,母亲虽然对此发愁,但更令她发愁地是一家子的生活重担几乎压在她一个人身上。那时为了多挣几个钱,父亲把自己编的竹制蒸笼、竹椅、竹筛子偷偷卖给了一个外地商人,被人告发了,说他投机倒把,为此遭受了种种磨难,父亲从此变得沉默寡言、胆小怕事。
80年代初,江滨公园那一带成为柳州最早的商业中心,在那里批发成衣、鞋子、日用品的人越来越多,大伯看到这一有利的商机,借了2千块钱,叫父亲一同合伙做批发成衣的生意,父亲心有余悸,后来姑父也让父亲一起跟着做批发鞋子的生意,父亲还是瞻前顾后。没几年大伯和姑父都发财了,在大码头买了宽敞的私人楼房,几年之后,曾经缔造河南片商业无比繁荣的大码头渐渐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但它成就了不少敢于创业者的梦想,让他们脱贫致了富,我的大伯和姑父就从那时起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而我们一家依然挤在那间低矮破旧的房子里。
90年代初,这间摇摇欲坠的房子时刻让我们提心吊胆,加上临近的卷烟厂释放出的浓烟有增无减,我和我的家人似乎对它没有半点留恋之情了。当年父母以500元价格买下的小屋在94年便以4000元的贱价把它卖了,然后用这些钱自建了两间房,我以为从此荣军路在我的心中从此画上了句号。其实不然,在2000年初惊闻市政府要把卷烟厂搬迁,征收附近居民的土地,把驾鹤山一带规划改建成驾鹤小桃源时,我们真是后悔不已。与其说我们没眼光错失了良机,还不如说,我们没有料到改革、发展的速度如此之迅速。
如今,每当我走到驾鹤小桃源便心生感慨,这哪是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只能在梦里才能寻到它的旧模样。悠然地走在焕然一新的荣军路上,如今的荣军路正在拓宽,这条承载着柳州发展的重要交通要道正在加快前进的步伐,无须多少时日,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又将是一派派繁忙有序的景象。而且路旁低矮破旧的房子即将被拆迁,一批居民将回迁到崭新的住宅大楼。
清风吹拂在身旁,花儿面带笑容开放。我仿佛听到清悠悠的柳江河从身边潺潺流过,坐船夜游柳江,两岸的灯光璀璨地倒映在水波荡漾中,几疑是人间仙境。百里柳江,百里画廊,镇山的两座宝塔,塔身的灯光如璀璨的夜明珠,长达数十米的人工瀑布喧泻奔腾,雪点似的水珠密密地缀上身来,轻雾拂面,让人不禁为之陶醉,为之动容,想起有诗云:山寺影江中,一桥若彩虹; 长堤生瀑布,书院立颠峰; 民歌添异彩,诗客醉寒风; 灯火迷离处,默默钓鱼翁。这里的美景何止于此?鱼峰区还将以更大的手笔打造窑埠片区古镇特色旅游呢,不久的将来这里的景色更是魅力四射,异彩纷呈。
依偎在柳江河畔的江滨公园,多少年来山歌缭绕不绝于耳,那是人们传歌、休闲的好去处,现在柳州早已把江滨公园这个群众大舞台演绎得多姿多彩,这里不仅仅是娱乐的阵地更是宣传的阵地,F1世界摩托艇大赛正是在这个大舞台上把外国人的眼球都吸引过来了,他们惊奇地发现柳江是如此绚丽多姿,柳州是如此独具风情。遥想当年江滨公园那一带白天是闹烘烘的农贸集市、晚上则是乱烘烘夜市一条街,如今早已销声匿迹,一家家繁华的娱乐会所正在此抢滩登场。它们是江滨大舞台的魅力主角,是柳州商业区一颗颗熠熠生辉的明珠。走在这里,闪烁耀眼的霓虹灯让人觉得,这里越夜越美丽,这里孕育着无限生机和活力。在科学发展观的指导下,一座山水最美的工业城市在不断创新中阔步前进。
我时常想,荣军路这条老街就像一本书,每每阅读这条老街,追忆与一片街区一同穿越岁月的沧桑,在我和它一起成长的这三十年里,我在不断变化,它更在不断地变化,它的变迁无疑是我们这座城市对时代生活表现出的一种从容和追求,也是对明天展示的某种信心。它标志着我们柳州人文化心理的成熟,以及海纳百川的气魄风度。一座城市的文明需要积累,而这文明、文化是由一棵树、一块砖、一条街、一幢建筑开始的……愿我们的努力所带来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会让我们生活的这个城市变得更加风采卓然。